ecstasy

早早早。

[尾号三/娜俊/诺俊]他捧着雏菊

是一起合作的产物 姐妹的梗我好爱!!

(尾号三真好哇)


吐泡泡的锅仔:

ooc算我


6k一发完惹
和宝贝写的! @ecstasy


       黄仁俊很小的时候喜欢从风铃街的一头跑到另一头,因为自己的家在一头,李帝努的家在另一头。


李帝努是谁?他是风铃街的天使,黄仁俊经常这么想。


      记忆里的风铃街远不如听上去那么美好,街头巷尾飘荡的不是清新的花香,而是街边炸物的混合香味,同一条街上有整洁的小洋房,也有破旧的小平房,有清脆的自行车铃声,也有沿街叫卖的小贩声。


      黄仁俊住在风铃街1号,破旧的小平房里,门口是自家父母开的小卖部,每天都会有形形色色的人路过,他有时坐在小卖部里嚼泡泡糖,吹大一个又一个泡泡,嚼到没味儿了再换一块。


        生活日复一日,像空白笔记本,不用想也知道明天的轨迹。但有时候也会稍微有趣一些,等到李帝努他们放了学,来自家小卖部买零嘴儿的时候,他会笑得咧出牙,大大方方地掏出几颗泡泡糖分给他们,然后跟在他们后面走一路听他们讲学校里的有趣事儿。


       李帝努住在风铃街100号。黄仁俊每次都和他走到最后,看着李帝努止不住的笑眼,心里暗自发喜,等到李帝努到家啦,他要赶快跑回家去,错过饭点是会被骂的。


     睡前在日历上撕下一页,还有100天李帝努就放假了,还有160天黄仁俊就可以去小学了。


     真好,黄仁俊环住抱抱熊,心里盈满了对未来的期待。


      嘘,是这是一个秘密!黄仁俊给抱抱熊说,黄仁俊喜欢李帝努。


      喜欢那个总是穿白色t恤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李帝努,喜欢兴致勃勃地跟他炫耀今天考了满分的李帝努,喜欢别人口中乖巧聪明的李帝努。


       唉,黄仁俊叹了一口气,沉入睡眠。


       等到周末了他就跑到另一头偷偷看李帝努,看他写作业的时候写不出来苦恼地挠头的样子,看他玩游戏机的样子,看他看书的样子……


        有时候被李帝努发现了,就会叫他进来玩儿,李帝努的爸爸妈妈会和蔼地对他笑,给他切水果吃,李帝努拿他好看的图画本给他看,然后两人一起大笑,笑声都能穿过长长的风铃街到那间原本冷清的杂货铺里去,等黄仁俊回家了,还在那里等着他。他们有时候会到街上去,或者偷偷跑到邻居花园里,李帝努会摘几枝开得正好的小雏菊给他插在耳边。


       黄仁俊咯咯地笑,李帝努也笑。


/


        李帝努放假了,黄仁俊迫不及待地跟抱抱熊分享。他的六岁生日也快到了,一向不太阔绰的父母意外地问他想要什么,他想要一辆小自行车,因为李帝努最近上下学都推着自行车,看起来很酷。


        他如愿地骑着自己的二手自行车去找李帝努,结果因为骑得不太好,在路上摔了好几跤。


        李帝努往窗子外面看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伤痕累累的小泥人。


        李帝努笑得很开心,把黄仁俊带去洗手间,黄仁俊看着镜子里的泥娃娃慌乱得跺脚,李帝努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,又给他受伤的地方涂上药。


     “帝努哥哥以后想做什么样的人啊?”黄俊笑着露出牙,哦不,已经少了几颗牙,换牙的黄仁俊露出刚长出来的虎牙。


      “我想当一个医生,给别人治病。”李帝努埋着头边给他擦药边说。


    “那你以后都要给我看病哦!”黄仁俊开心地笑。


      “不要。”李帝努抬起头。


        黄仁俊生气了,嘴巴鼓鼓地瞪着李帝努。


       “我们仁俊以后都要健健康康的,不要生病才行。”李帝努弯着眼笑,摸了摸气鼓鼓小孩的头。


        年少时许的愿望青涩而美好,但意料之外总是不期而遇。


      黄仁俊出意外了。


      当时他拉着李帝努一起骑车去风铃街外的小公园,李帝努骑在他前面,骑在后面的黄仁俊被车撞到了,像纸片一样飞出去好远才落到地上,周围都是血,李帝努手忙脚乱地扔下车跑过来抱住仁俊,但他已经失去知觉了,李帝努说不出话,空气都沉默了。不知道是过了多久,可能三四秒,也可能是永远,肇事司机才带着歉意和惊慌跑下车,说要赶紧送黄仁俊去医院。


      “他双脚的神经受损了,能正常生长,但没有知觉。”医生说。


       那段时间里,黄仁俊一直躺在杂货铺的小床上,巴望着李帝努能从街的那一头过来,但从来没有。小仁俊只能看见杂货铺的客人在逐渐变多,那些从不熟识的街坊领居们,三三两两的晃悠到小店门口,最初时可能还在问柴米油盐之类的,没几句就说到了这场车祸,竟是比仁俊父母还愤愤不平。


      他们趁着仁俊妈妈结账时,用手指轻轻敲几下桌子,语重心长地教她怎么维护自己的权益——“这一定要赔的!”“你想想,要不是李帝努带你家仁俊出去,他怎么会双腿瘫痪啊?”“小孩不懂,大人还不懂吗?由着孩子出去玩,也不管管好,现在倒好,出事了。哎,我说仁俊妈妈,反正李家有钱,难道不该出这点医药费吗?”“这事任谁也不能说算了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

       他们从风铃街的这头走到那头,走过从前黄仁俊和李帝努走过无数遍的路。在这头时,他们的脸上带着同情,在那头时,就换上一副自以为正义凛然的表情,唾弃着他们所以为的始作俑者。


 


    这些从不熟识的人的言语变成了一把尖刀,把仁俊和帝努生活中的什么给撕裂了。


 


 


     黄仁俊再也没见过李帝努。



      李帝努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去看黄仁俊,去看看他的小朋友好些了没有,但他不敢,他把所有错都归结在自己头上,如果不是他没注意保护好仁俊,也不会出现这次车祸。


      闲时,他也不敢踏出风铃街100号,想着或许能从邻居们的谈话里了解到黄仁俊的情况,但当他们怀揣着恶意望向李帝努时,他越发愧疚了。


     少年的心总是迟钝的,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悸动的心时,蝴蝶已经飞走了。


     他不会知道黄仁俊那个固执的傻瓜以为只要他不会哭,不会闹,李帝努就不会离开了。


/


     李帝努还是离开了。


      他知道为了赔偿黄家,父母已经倾家荡产。


      他们一家搬离了风铃街,到城市的另一边,拥挤的楼道充杂着各种臭味,阴暗潮湿的角落混杂着不堪入耳的尖叫。


     父亲开始酗酒,母亲为了挣钱下午会多打一份工,每每都见不了面,李帝努在学业之余还是会想到那个小男孩儿,耳边别着雏菊花的小男孩儿,笑起来露出虎牙的小男孩儿…他的。


      再后来,李帝努13岁的那一年,他的母亲因为操劳过度,在深夜回家的晚上,昏迷在无人经过的小巷里。


       母亲去世了,父亲更无暇管他,每天醉了就哭,哭着入睡,醒了也哭。


       李帝努趴在窗边看向街对面的花园,雏菊花在微风中摇曳。


       春去秋来。


/


      罗渽民整理了一下衣服,抱着焉巴巴的盆栽,走进一家花店。


      花花草草在面积不大但不显得促狭的空间中散发着舒心的清香,店面里井然有序地放置着形态各异的盆栽,整个小店就像一幅亮色水彩画。


但这些明亮的颜色,全会在一个男孩出现时显得黯淡无光。


      醉翁之意不在酒,罗渽民就是为了他才来花店的。他总是坐在店里画画,几乎沉浸其中,全然察觉不到有人推开了店门,这时罗渽民就会在旁边看他,看他每一次落笔,看他构思时认真的神情。


       为了多看他几眼,罗渽民把家里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折腾了个遍,拿起萎黄或焉巴的花草来找他修理。有时候什么都不拿就来找他聊天。


     虽然他是一个残疾人,天天坐在轮椅上。


反复的交谈中,他听出男孩儿的开朗活泼,听出男孩的天真梦想,也听见自己的悸动心跳。


     “是纯洁少年黄仁俊哦!”“是照亮世界的仁俊!”


       是黄仁俊,告诉自己什么是爱。


      于是他叫来了自己最好的朋友,胜过一切亲兄弟的——Jeno,李帝努,来帮他看一看,也许能给自己表白的勇气。


  


    关于他和李帝努。


 


    十四岁之前的罗渽民,因为患有严重的自闭症,除了父母几乎不与人来往,直到李帝努出现。


     十四岁那年看到家门口趴在栅栏边伸手抓雏菊花的李帝努,罗渽民难得的露出了笑容。罗父罗母把李帝努看作罗渽民的解药,决定收养当时与孤儿无异的李帝努,他陪罗渽民上学,陪他治疗。罗渽民的自闭症在四年里得以迅速痊愈,李帝努有很大的功劳。罗父罗母为了表达感激,将他送去国外深造。


       李帝努学成而归,已经是一个医学界的行业翘楚。


       “是什么样的人能让罗公子这么青涩哟?”李帝努打趣道。


       “看到就知道了,真的是超可爱的男孩子。”罗渽民兴奋地解释道,他理了理衣襟,“帅吗?”


      “帅帅帅…”李帝努摆摆手扭头看向窗外,几年不回来,城市已经大变,他也快忘记风铃街的样子了。


     “仁俊,你在吗?”罗渽民推开店门。


    “诶你叫他…”李帝努惊讶地看向店内。


黄仁俊推着轮椅从柜台出来,看见是罗渽民,对他微笑道:“罗先生您又来修理盆栽吗?诶,旁边这位……”


      李帝努看向黄仁俊,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坐在轮椅上,仁俊,原来你在这里啊。


      耳畔是罗渽民的声音:“这个是黄仁俊,这位是我的兄弟……”


      他心里没由来的慌乱,转身推门便跑。


     “Jeno,他叫Jeno…诶诶诶Jeno你跑啥?”罗渽民没拉住李帝努,尴尬地朝黄仁俊笑,“不好意思啊,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。”


       黄仁俊眼角噙泪,推着轮椅的手止不住的颤抖,他抬头问罗渽民:“Jeno…或许他叫李帝努吗?”


/


       李帝努失踪了。


       倒也不能算失踪,毕竟他消失得有原因。罗渽民隐隐感觉到了黄仁俊和李帝努之间的微妙联系。


       父母问他李帝努的行踪,毕竟有多年的养育之恩,李帝努回国不可能不来找他们,也只有推说忙,他现在焦头烂额的,因为黄仁俊每天都找他问李帝努。


  


    “罗先生,可以拜托你让我和帝努哥哥见一个面吗?”


      罗渽民很为难,他不想让李帝努的出现再次改变他的人生。


      已经帮忙改变过一次了,这一次就不要再改变了。


       要是他没有回国就好了。


       呸呸呸,怎么能这么想?罗渽民对这样的自己产生了愤慨。


       他鼓起勇气问了黄仁俊关于原来的事,但是意外的是,黄仁俊丝毫没有迟疑,把过去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。


        罗渽民看见不远处挂着的雏菊花,他从没想过原来看起来从容恬静的少年,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坎坷的过去。


        他顿觉哽咽,李帝努害黄仁俊残疾,黄仁俊却丝毫不恨他。


       不是恨,那是什么?是爱吗?


      “罗先生可以拜托您吗?我真的很想见到帝努哥哥。”


/


       罗渽民把黄仁俊带到了李帝努母亲的墓地。


       一靠近就听见男人的抽泣声,哭得断断续续的——虽然不是李帝努,黄仁俊环望树林,寂寥的天地间只剩下男人的自白。


     “小青,帝努可出息了…他给我买了新房子…小青你走了之后我又喝好多酒啊…唉…他不准我喝酒啦…小青…我好想你…”李帝努的爸爸伏在墓边一下下地抽泣着。


      黄仁俊瞪大眼睛,这还是当年温柔和蔼的李爸爸吗?当年风铃街上最受孩子欢迎的李叔叔,那个和李阿姨恩恩爱爱的李先生…现在居然落魄成了这般。


       当年只是小卖部里坐着嚼泡泡糖的六岁小孩儿,又怎么会明白自己家里的突然阔绰和李家搬走的关联性?


      现在一想,黄仁俊突然明白了。


      是他,害得李帝努家破人亡。


      他的心忽然很痛,比当年受伤时忍着的痛还要更胜一筹。


      “我第一次见到李帝努的时候,还以为他是个小乞丐呢,脏兮兮的,还偷我家花。”罗渽民推着沉默的黄仁俊离开,看着他无光的脸庞,找话题地说了一句。


        黄仁俊的头埋得更低了。


/


       黄仁俊自从去了李帝努母亲的墓地后就变得沉默寡言,他不再对着花花草草发笑,不再在闲暇时间画画了,他从早到晚都盯着面前的一盆雏菊发呆。


       罗渽民每天都来,有时候送花草来修,有时候就过来送吃的用的,有时候就过来聊天。


      黄仁俊也不是不明白少年的心思,但仍固执地只叫他“罗先生。”


      一日罗渽民兴冲冲的地奔进来,冲他开心地说:“仁俊!我联系到了新西兰的医生,他愿意帮你做脚部神经搭桥的手术!”


      黄仁俊闻声抬眸,嘴角牵起一丝笑容。


    “谢谢,罗先生,不过我不去。”


     罗渽民闻言一滞:“为…为什么?”


   “可以让我和帝努哥哥再见一面吗,就一次,最后一次拜托了。”黄仁俊紧盯着罗渽民的双眼,目光真挚而恳切。


      罗渽民最不想听见的话,终于又从黄仁俊的嘴里说出来了。


     罗渽民把黄仁俊推到一栋洋楼里,花园里种满了白色的小雏菊,清淡的香气萦绕在两人周围,黄仁俊想起了小时候插在耳边的小雏菊。


      李帝努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,窗帘紧闭着,透不出一丝光,整个房间是一片压抑的黑色。他看见推着黄仁俊进来的罗渽民,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难过,他想过两人亲如兄弟的友情最终会在这里破裂,毕竟是他伤害了罗渽民喜欢的人。


    “帝努哥哥…你还记得我吗?我是…我是仁俊啊!”黄仁俊直愣愣的看着李帝努。


     怎么会不记得呢?那曾是他日日夜夜想起的人,他想用尽一生补偿的人。


   “对不起。”黄仁俊说道。


     对不起,对不起,缠着你去骑单车,对不起,没能及时说出不是你的错,对不起,我的父母太贪婪,对不起……对不起没能找到你。


     黄仁俊穷尽自己十几年光阴拼命打听着李帝努的消息,他把杂乱的小卖部改成了花店,希望李帝努再来的时候,看到这些花心情会好些。他常把脸贴在窗边,期盼着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,那个穿白色t恤笑起来阳光灿烂的帝努哥哥。


       现在他找到他了。即使帝努哥哥不再穿白色t恤,脸色冷漠得不近世俗,黄仁俊也想努力地接近他。


    漆黑的大衣把他包裹住,包裹在这漆黑的房间里。


    “帝努哥哥,你愿意帮我做手术吗?”


      黄仁俊看向另一旁惊讶的罗渽民:“抱歉,罗先生,我偷听了您的电话,可是帝努哥哥才是最有把握的医生,对吧?”


      李帝努的人生看上去像恢复了正轨,又成了骄傲的李帝努。没有人会知道在他的梦里反复出现甜甜糯糯的黄仁俊,叫他哥哥的黄仁俊,被车撞伤的黄仁俊…梦里他紧紧抱着血肉模糊的黄仁俊…


     没有人知道那个诺言,那个年少的孩子许下的做医生的诺言;没有人知道他学神经搭桥的初衷;没有人知道他没日没夜把自己埋在专业书堆里、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里的原因;更没有人知道他年纪轻轻成为顶尖专家后抛弃名利回国的原因。


      罗渽民见李帝努埋着头一言不发。气愤地将黄仁俊推走,黄仁俊不反抗,只叹了口气。


      花园里起了微风,成片的雏菊左右轻摇,似在做最后的道别。


    “我做!”李帝努急匆匆地跑出来。他治好了无数瘫痪病人 但还没有医好他最想医的那个人。


      雏菊花依旧在阳光下轻轻摇晃着脑袋,却好似带着些愉悦。


       黄仁俊笑了,像小时候那样咯咯地笑。


       李帝努也笑了。


/


      李帝努发觉自己握着手术刀的手在微微发颤,他扔下手术刀想要逃开。


     “帝努哥哥。”黄仁俊忽然唤他,“你答应过我的。要让我健健康康的。”他握住了李帝努的手。


      李帝努埋头,亲了亲少年的眼角:“好。”


      手术很成功,十多年没有知觉的腿仍然能够重新恢复知觉,简直可以说是医学界的奇迹。


      黄仁俊仍不能行走,但在机械的帮助下一直在慢慢恢复,他每天都会收到一束雏菊花,只是他没再见过送花的人。


       李帝努离开了,带着生父在海外定居。他心里仍然怀着愧疚,但这一次他没有带走噩梦,只带走了年少时轻松的回忆。


    “要健健康康的。”李帝努只留给他一张贺卡。


      白衣花店少年每天都笑眯眯地推开病房门,把一束开得正好的雏菊递给他。


   “要送多久啊?”黄仁俊看着第123束花递到自己面前时,笑着露出自己的虎牙。


  “嘘,大哥哥说是秘密!”花店少年狡黠地笑笑,“但是接下来很长时间我们都会见面的!”


   黄仁俊开心地看着他:“可我不住院了喔!”


  “知道的,风铃街一号黄仁俊先生以后也请好好签收!”


     罗渽民在门口等着他,他看着罗渽民笑:“走啦!”


     罗渽民握住黄仁俊空闲的手,黄仁俊没有挣脱,他另一只手里抱着的雏菊花,在风里散出清新的香气。


         少年捧着雏菊花大步地朝未来走去。


END


我错了我错了祝黄老师健健康康不要生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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